理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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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課鈴聲響起，生物老師準時踩著鈴聲走進了教室，講臺上被放著一疊試卷。
陳清沃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上次考的生物試卷。
只見生物老師精致的妝容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，李春香的視線掃視了一番教室，隨後喊來生物課代表。
“去把試卷發一下。”
李春香偏頭對著站在講臺上的生物課代表低聲說道，聲音很平淡，但是在九班所有的同學看來。
就如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，陳清沃在下面咽了咽口水：“你緊不緊張。”
桑燁倒還好，他搖了搖頭，就看著自家同桌此時頭上冒汗。
“你那麽緊張做什麽？又不是高考？”桑燁這也算是變相的安慰了。
本以為少女會就這麽放松下來，但是陳清沃卻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。
“不行，我高考生物肯定要完蛋了。”
“這次這張生物試卷難度確實很大。”李春香是剛剛畢業的教師，年齡不大，所以一向講課布置作業這些都很能和學生共情。
此時聽到她這麽說，底下的學生全都拖長了音調：“這也太難了吧！”
“老師這次我們班平均分多少啊！”有膽子大的同學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道。
只見李春香抿著嘴笑了笑，隨後轉身打開了一體機準備開始講課。
聽到這一句話又回過頭，就好像是在思考一般。
“好像是五十分吧。”
“這麽高！”底下的學生又一次齊聲喊道，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。
這個平均分對於還沒有賦分的九班來說實在是有些創新高了，學生的質疑都被李春香聽在耳朵裏。
生物老師一邊打開試卷，一邊清了清嗓子：“好了，先不說了，先看試卷。”
“平均分高肯定是因為，這個試卷有同學做的很好。”
李春香這句話一出口，班級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桑燁的身上，誰不知道桑燁的理科逆天到幾乎能夠門門滿分。
但是又奈何這個人實在是低調，比起那些考的好一些就到處宣傳得瑟的人來說。
桑燁每次年級第一的時候，同班同學都是通過看成績才知道這個消息。
陳清沃也有些好奇地看著桑燁傳到手上的試卷。
她的試卷早就拿到了，但是此時遠遠沒有桑燁的試卷來得吸引力大。
“臥槽，九十八分？
“裸···裸分···”陳清沃都有些結巴了，她盯著試卷最上方紅筆標出來的那兩個數字，嚇得不得了。
陳清沃的聲音很大，幾乎整個教室都聽到了，這一句話就跟水雷一般，將本來都安靜下來的教室徹底炸開了鍋。
大家看了看自己手上只有三四十的分數，又看了看陳清沃剛剛說的桑燁的成績。
只能無奈地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關註人桑燁了，你們先想想辦法把自己的分提上去吧。”眼見著教室又要鬧起來了，李春香趕忙開口制止住。
陳清沃將桑燁的試卷換回去之後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試卷翻了個面。
“多少分？”陳清沃有些不敢面對，於是緊閉著雙眼。
“三十八。”桑燁拿餘光瞟了一眼，開口說道。
“還好還好。”陳清沃這才放心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，心說這個成績可比她心理的分數來的要高。
早讀課本身就只有二十分鐘，李春香還沒來得及評講幾道選擇題就已經下課了。
“下課的時候，先自己研究一下錯題！”
李春香苦口婆心地叮囑著，只見講臺下的學生們都拖著長調附和著，但是真的會不會這麽做就說不準了。
陳清沃發現自從發下來生物試卷之後，前面的蔣挽就非常安靜，於是剛好趁著下課的時間。
陳清沃撐著手臂扶在桌上往前探著，腰上的衣服自動往上挪去，因為陳清沃的外套很長，裏面的衣服又很短。
所以從後面看並沒有任何異常，但是從桑燁這個角度看過去，能夠清楚地看到少女腰側細膩白皙的皮膚。
桑燁一偏頭就看到這般好風景，但是偏偏陳清沃一點異常感都沒有發現。
只是探著腦袋看蔣挽在做什麽：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只見蔣挽此時正拿著一個小本本在上面寫著什麽，聽到陳清沃問她，頭也沒擡地回答道：“日記。”
“日記，你大早上寫什麽日記？”
陳清沃沒有寫日記的習慣，但是她知道蔣挽一直有，不過這種事情不應該都是晚上或者晚自習的時候寫嗎？
哪有一大早就開始寫日記的。
聽到陳清沃的話，蔣挽也沒有藏著掖著，而是只見舉著自己的小本本給陳清沃看。
無印良品家的小本子很好看，寫起來也很順滑，就是有點小貴。
陳清沃記得這個本子還是她和蔣挽在逛蘇州中心的時候買的，此時就看見蔣挽在新的一頁上面寫了一句話。
日記，生物多選兩分。
蔣挽的字很清秀，但是此時這一句話不知道戳到了陳清沃的哪一個笑點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少女根本笑得停不下來，她扯過自己的試卷：“我多選都比你·····”
生物試卷的多選分分配是這樣的，漏選得一分，多選一分沒有。
總共十五分，兩分的話意思就是蔣挽選錯了三道題，漏選了兩個。
“你多選多少？”蔣挽見陳清沃嘲笑自己這麽起勁，對陳清沃的多選成績反而有了一絲好奇。
她剛準備回過頭去看陳清沃的試卷時，就見本來還呲個大牙在那邊笑的少女朝自己伸了伸手。
“幹什麽？”
蔣挽一時間沒有明白陳清沃朝自己伸手是做什麽，然後就聽到。
“本子給我。”
少女的聲音裏透露著一絲沈著與冷靜，這種嚴肅的模樣讓蔣挽還有些不太適應。
“你怎麽突然這樣？”
蔣挽倒也沒有多問，將本子遞了過去。
反正這個本子蔣挽之前和陳清沃傳小紙條什麽，晚自習聊天全在這個本子上。
屬於是這個本子如果在她們兩個人任何一個手上被老師逮到，都要第一時間銷毀。
開什麽玩笑，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本子，這是事關她倆小命的犯罪記錄。
陳清沃拿過蔣挽的本子提筆就開始寫著什麽。
等到蔣挽看清陳清沃寫的是什麽之後，一時間都沒忍住，直接笑出了聲：“哈哈哈哈。”
陳清沃看著笑到捂著肚子直不起腰的蔣挽，隨後見王帥伸手也問自己要本子，於是便遞了過去。
等到本子重新回到蔣挽的手上時，只見她的那一句話下面多了兩個不同的字跡。
陳清沃：日記，多選兩分。
王帥：日記，多選兩分。
三個人看著這三句略顯心酸的話，視線都落在了唯一一個被排除在外的桑燁身上。
少年靠著椅子的後背，輕輕挑了挑眉：“怎麽？我也要寫？”
桑燁倒是無所謂，他伸手就接過了本子，然後在三個人的下面加了一句。
桑燁；日記，多選15分。
其他三人：······
三個難兄難弟對於桑燁的這個行為，不給予高質的點評，也不給予低質的怒罵，而是決定給予中指。
“餵，桑燁今天出去擼串不。”孫奇在中午的時候跑過來喊桑燁。
“今天不上晚自習嗎？”陳清沃有些好奇地偏過頭去，一般南城的晚自習都要上到十點鐘。
第二天還要上課呢，擼什麽串？
“你們班還不知道嗎？今天早放學啊，下午第三節課就放了。”
孫奇剛剛開口，無數個腦袋就猛地轉過頭來，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孫奇的身上。
仿佛孫奇說的是什麽指令卡一樣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嗎？”
已經連上十天學的學生是聽不了一點這個消息的，一個個跟喪屍一般拉著孫奇。
就怕孫奇說的是虛假消息，拿那些人一點辦法也沒有，孫奇只能趕忙答道：“真的真的真的！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“蒼天有眼！”
這一個消息就跟風暴一般席卷了整個高三年級，以往一向死氣沈沈的走廊上，全是同學們積極蕩漾的笑容。
來南城巡視檢查的教育局恰好巡邏到了高三，望著同學們臉上的笑容，都滿意地點了點頭：“不錯，高三就應該這樣充滿朝氣。”
剛剛路過那幾個老師的陳清沃與蔣挽：······
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校領導該不會是故意這麽幹的吧。
不過此時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，越是接近放學的時間，坐在座位上的同學們越是如坐針氈一般。
恨不得一秒鐘就離開這個學校，孫奇不僅僅邀請了桑燁，還喊了陳清沃他們一起。
“桑桑，你要去擼串嗎？”陳清沃用小紙條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寫下來，傳給了桑燁。
少年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張迷你的紙條。
“你想去？”
其實陳清沃還好，只是辛苦了那麽久，她也想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。
但是又馬上要高考了······
陳清沃是真的有些糾結了，只見她微微皺著眉頭，仿佛面對著什麽世紀難題一般。
“那就去。”桑燁側頭看向陳清沃，眼底的柔情如同一潭化不開的墨一般。
今天九班最後一節課是語文課，陳清沃就差高呼萬歲了。
美滋滋地都收拾好書包準備放學回家了，一掃之前受到理科摧殘的模樣，臉上就跟回光返照一般。
不知道為何，桑燁看著陳清沃那紅潤的小臉，心中的那一根輕弦撥動了一下。
每次看到少女臉上燦爛的笑容，總是會有一種感染力一般。
桑燁將手機剛剛被轟炸過的短信拉入了黑名單，在陳清沃望向自己的時候露出一絲笑意。
但是陳清沃根本沒有註意到，桑燁剛剛拉入黑名單的電話短信裏發送的消息有多麽地難聽。
晚風吹拂在臉上很涼爽，大排檔的桌子上，淩亂的簽子與啤酒瓶倒在桌上。
陳清沃坐在桑燁的邊上，望著發呆的桑燁，搖搖晃晃地拖著椅子蹭到桑燁的邊上。
正在回覆警方消息的桑燁根本就沒有意識到，少年抿著唇角周身都透露著一絲陰暗與冰冷。
直到一個暖呼呼的呼吸貼在了自己的臉上，桑燁這才僵直著身子看向搗亂的人。
少女的眼神有些迷離，呼出的酒氣混雜著甜膩的感覺，姣好的臉上暈著兩團紅。
似乎有些頭重腳輕，桑燁這才註意到桌上的大部分都已經喝地爬了下去。
此時還擡著頭的就是桑燁和陳清沃。
因為一直在處理事情，於是桑燁也並沒有喝多少啤酒。
但是陳清沃可就不一定了，桑燁看著陳清沃前面的那一堆瓶子，再看看陳清沃這副酒鬼的模樣。
就已經猜到了陳清沃喝了很多。
“桑桑，你為什麽不開心啊？”
陳清沃歪著腦袋趴在桑燁的肩膀上，身體軟趴趴地就要往下滑去，好在桑燁眼疾手快地將陳清沃又撈了起來。
屁股底下的塑料藍色椅子已經搖搖欲墜，桑燁就只好又伸手拿過一張椅子放在自己的邊上。
本來想要讓陳清沃坐在上面，但是少女卻不肯。
一喝酒就跟個泥鰍一樣，從桑燁的手臂間滑了出去，非要掛在桑燁的身上。
雙手環住少年的脖頸，將臉埋在了桑燁的肩膀上。
陳清沃輕輕嗅著桑燁衣服上的淡淡清香，只覺得有一絲安寧。
“桑桑，你別難過，我借你充充電。”
準備拿手機繼續回覆警方的桑燁在聽到陳清沃的這一句話後楞住了，他的肩膀上少女呼出的熱氣就好像是羽毛輕撓著心臟一般。
“我沒事。”
桑燁輕輕拍了拍陳清沃的後背，想要示意陳清沃先松開自己。
但是陳清沃要是會乖乖聽話，那她就不叫陳清沃了。
少女迷糊著眼睛從桑燁的肩膀處擡起頭來，盯著桑燁的臉，打了個酒嗝。
“沒事，姐在這，姐的肩膀可以借你依靠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桑燁的一切情緒似乎都逃不過陳清沃的眼睛。
明明少年將情緒都掩蓋的那麽好了，卻還是能夠輕松被一個醉酒的陳清沃發現。
對面喝趴下的孫奇都沒有發現的異常。
陳清沃抱著桑燁，抱的非常緊，就好像是生怕別人將他搶走了一般。
兩人的眼眸在那一刻碰撞著，桑燁盯著陳清沃的嘴唇，有些鬼迷心竅地開口道：“要不要接吻。”
酒精刺激著大腦的神經，陳清沃暈乎乎地就要湊上來，眼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。
桑燁卻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，側開了腦袋，陳清沃的吻落在桑燁的臉上。
“為什麽不親了？”
少女似乎有些不樂意地掐著桑燁的臉，想要掰正強吻桑燁。
“因為我們還沒有高考結束。”
“高考結束就可以親嘴了嗎？”
陳清沃此時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，她只能夠順著桑燁的話接著往下說，身體在桑燁的身上亂蹭。
“乖一點。”
不知為何，少年的聲音有些低啞，輕輕拍了拍陳清沃的後背示意。
聽到桑燁這麽說，陳清沃剛剛準備重新回到那個姿勢的動作又一次改變，她將臉蛋伸到桑燁的面前。
“親親我。”
“什麽？”
少女的臉看上去像是一塊滑膩的白玉一般，白皙透亮，看上去就跟面團一樣柔軟。
“親親我啊！”
陳清沃鬧小脾氣般扯了扯桑燁的頭發，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：“我剛剛都獎勵你一個親親了。”
少女將自己的臉又一次貼近桑燁，少年已經懂陳清沃的意思了。
這個意思是想要自己親吻她的臉。
很輕很輕地貼在少女的臉上，明明只是一個親臉的動作，但是桑燁卻表現得那般虔誠，不帶一絲的欲望。
兩塊柔軟的碰撞，桑燁的嘴唇微涼，陳清沃的臉頰滾燙。
少年閉上眼睛輕輕地貼在了陳清沃的臉上，就好像是小王子親吻著自己的玫瑰。
時間持續不知道有多久，過往喧鬧的街道，車流量一直沒有少，隔壁桌的高談闊論。
閃爍著霓虹燈的門牌號，同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酣睡聲，以及兩人彼此貼近的心跳。
一直到陳清沃不舒服地扭了扭發酸的脖子，桑燁這才拉遠了他和陳清沃的距離。
心裏那一片空缺的一塊被陳清沃給填滿。
“如果我走了，你會想我嗎？”
少年的聲音很輕，幾乎風一吹就散掉了。
“桑桑，你為什麽不開心啊？”
陳清沃此時還在執拗著那個問題，似乎非要弄明白桑燁究竟為什麽這麽難過。
“因為······”少年無奈地看著天空，隨後還是決定扯開話題。
他將陳清沃輕輕地放在地上，又去拉昏睡的孫奇：“醒醒，回去了！”
孫奇懵懵地擡起頭來，好不容易緩了半天才穩住自己的身體：“啊，走了嗎？”
幾人搖搖晃晃地走在一條偏僻的江邊小道上，最後一個兩個都提議坐在江邊吹風。
桑燁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去照顧五六個醉漢，只能同意他們坐在江邊吹風。
“桑燁，你以後要幹什麽？”孫奇的酒量還不錯，等他吹吹風過後，頭腦已經清醒了不少。
少年撐著腿坐在草地上，剩下的幾人都以各種姿勢坐在草地上，已經清醒了不少。
聽到孫奇這麽問桑燁，所有人的視線都好奇地落在桑燁的身上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切，是真的不知道，還是不想告訴我們啊？”孫奇開玩笑道。
“那你呢，以後想幹什麽？”
桑燁反問道，孫奇似乎還真的在認真思考，過了一會開口道：“我以後想當兵。”
“我想當小說家！”蔣挽高高舉起自己的手臂，繞有興致地開口道，說完還癡笑了兩下。
“我估計去學醫吧。”王帥靠在草坪上，望著天空中漫天的星星，開口道。
“那你呢？”
桑燁望向一直在邊上沒有開口的陳晨，從一開始就沒有沾過酒的少年。
應該是再清楚不過才對，可是他偏偏在一群酒鬼中裝醉。
“我？我估計當個旅行家吧。”
陳晨無所謂地扯過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裏，手肘抵在草地上仰著頭，似乎在感受著風的吹拂。
“我以後想去文物修覆！”陳清沃是所有人中醉的最厲害的一個，她高高舉起手像是小學打報告一樣，說完還自己癡笑了兩下。
幾人就這麽坐在草地上一邊聊天一邊笑，聊著遠方和理想，在場所有人的理想都在此刻交換，卻唯獨桑燁一個人。
到第二天天明都沒有說出自己心中所想。
日記，生物多選2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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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清沃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上次考的生物試卷。
只見生物老師精致的妝容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，李春香的視線掃視了一番教室，隨後喊來生物課代表。
“去把試卷發一下。”
李春香偏頭對著站在講臺上的生物課代表低聲說道，聲音很平淡，但是在九班所有的同學看來。
就如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，陳清沃在下面咽了咽口水：“你緊不緊張。”
桑燁倒還好，他搖了搖頭，就看著自家同桌此時頭上冒汗。
“你那麽緊張做什麽？又不是高考？”桑燁這也算是變相的安慰了。
本以為少女會就這麽放松下來，但是陳清沃卻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。
“不行，我高考生物肯定要完蛋了。”
“這次這張生物試卷難度確實很大。”李春香是剛剛畢業的教師，年齡不大，所以一向講課布置作業這些都很能和學生共情。
此時聽到她這麽說，底下的學生全都拖長了音調：“這也太難了吧！”
“老師這次我們班平均分多少啊！”有膽子大的同學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道。
只見李春香抿著嘴笑了笑，隨後轉身打開了一體機準備開始講課。
聽到這一句話又回過頭，就好像是在思考一般。
“好像是五十分吧。”
“這麽高！”底下的學生又一次齊聲喊道，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。
這個平均分對於還沒有賦分的九班來說實在是有些創新高了，學生的質疑都被李春香聽在耳朵裏。
生物老師一邊打開試卷，一邊清了清嗓子：“好了，先不說了，先看試卷。”
“平均分高肯定是因為，這個試卷有同學做的很好。”
李春香這句話一出口，班級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桑燁的身上，誰不知道桑燁的理科逆天到幾乎能夠門門滿分。
但是又奈何這個人實在是低調，比起那些考的好一些就到處宣傳得瑟的人來說。
桑燁每次年級第一的時候，同班同學都是通過看成績才知道這個消息。
陳清沃也有些好奇地看著桑燁傳到手上的試卷。
她的試卷早就拿到了，但是此時遠遠沒有桑燁的試卷來得吸引力大。
“臥槽，九十八分？
“裸···裸分···”陳清沃都有些結巴了，她盯著試卷最上方紅筆標出來的那兩個數字，嚇得不得了。
陳清沃的聲音很大，幾乎整個教室都聽到了，這一句話就跟水雷一般，將本來都安靜下來的教室徹底炸開了鍋。
大家看了看自己手上只有三四十的分數，又看了看陳清沃剛剛說的桑燁的成績。
只能無奈地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關註人桑燁了，你們先想想辦法把自己的分提上去吧。”眼見著教室又要鬧起來了，李春香趕忙開口制止住。
陳清沃將桑燁的試卷換回去之後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試卷翻了個面。
“多少分？”陳清沃有些不敢面對，於是緊閉著雙眼。
“三十八。”桑燁拿餘光瞟了一眼，開口說道。
“還好還好。”陳清沃這才放心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，心說這個成績可比她心理的分數來的要高。
早讀課本身就只有二十分鐘，李春香還沒來得及評講幾道選擇題就已經下課了。
“下課的時候，先自己研究一下錯題！”
李春香苦口婆心地叮囑著，只見講臺下的學生們都拖著長調附和著，但是真的會不會這麽做就說不準了。
陳清沃發現自從發下來生物試卷之後，前面的蔣挽就非常安靜，於是剛好趁著下課的時間。
陳清沃撐著手臂扶在桌上往前探著，腰上的衣服自動往上挪去，因為陳清沃的外套很長，裏面的衣服又很短。
所以從後面看並沒有任何異常，但是從桑燁這個角度看過去，能夠清楚地看到少女腰側細膩白皙的皮膚。
桑燁一偏頭就看到這般好風景，但是偏偏陳清沃一點異常感都沒有發現。
只是探著腦袋看蔣挽在做什麽：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只見蔣挽此時正拿著一個小本本在上面寫著什麽，聽到陳清沃問她，頭也沒擡地回答道：“日記。”
“日記，你大早上寫什麽日記？”
陳清沃沒有寫日記的習慣，但是她知道蔣挽一直有，不過這種事情不應該都是晚上或者晚自習的時候寫嗎？
哪有一大早就開始寫日記的。
聽到陳清沃的話，蔣挽也沒有藏著掖著，而是只見舉著自己的小本本給陳清沃看。
無印良品家的小本子很好看，寫起來也很順滑，就是有點小貴。
陳清沃記得這個本子還是她和蔣挽在逛蘇州中心的時候買的，此時就看見蔣挽在新的一頁上面寫了一句話。
日記，生物多選兩分。
蔣挽的字很清秀，但是此時這一句話不知道戳到了陳清沃的哪一個笑點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少女根本笑得停不下來，她扯過自己的試卷：“我多選都比你·····”
生物試卷的多選分分配是這樣的，漏選得一分，多選一分沒有。
總共十五分，兩分的話意思就是蔣挽選錯了三道題，漏選了兩個。
“你多選多少？”蔣挽見陳清沃嘲笑自己這麽起勁，對陳清沃的多選成績反而有了一絲好奇。
她剛準備回過頭去看陳清沃的試卷時，就見本來還呲個大牙在那邊笑的少女朝自己伸了伸手。
“幹什麽？”
蔣挽一時間沒有明白陳清沃朝自己伸手是做什麽，然後就聽到。
“本子給我。”
少女的聲音裏透露著一絲沈著與冷靜，這種嚴肅的模樣讓蔣挽還有些不太適應。
“你怎麽突然這樣？”
蔣挽倒也沒有多問，將本子遞了過去。
反正這個本子蔣挽之前和陳清沃傳小紙條什麽，晚自習聊天全在這個本子上。
屬於是這個本子如果在她們兩個人任何一個手上被老師逮到，都要第一時間銷毀。
開什麽玩笑，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本子，這是事關她倆小命的犯罪記錄。
陳清沃拿過蔣挽的本子提筆就開始寫著什麽。
等到蔣挽看清陳清沃寫的是什麽之後，一時間都沒忍住，直接笑出了聲：“哈哈哈哈。”
陳清沃看著笑到捂著肚子直不起腰的蔣挽，隨後見王帥伸手也問自己要本子，於是便遞了過去。
等到本子重新回到蔣挽的手上時，只見她的那一句話下面多了兩個不同的字跡。
陳清沃：日記，多選兩分。
王帥：日記，多選兩分。
三個人看著這三句略顯心酸的話，視線都落在了唯一一個被排除在外的桑燁身上。
少年靠著椅子的後背，輕輕挑了挑眉：“怎麽？我也要寫？”
桑燁倒是無所謂，他伸手就接過了本子，然後在三個人的下面加了一句。
桑燁；日記，多選15分。
其他三人：······
三個難兄難弟對於桑燁的這個行為，不給予高質的點評，也不給予低質的怒罵，而是決定給予中指。
“餵，桑燁今天出去擼串不。”孫奇在中午的時候跑過來喊桑燁。
“今天不上晚自習嗎？”陳清沃有些好奇地偏過頭去，一般南城的晚自習都要上到十點鐘。
第二天還要上課呢，擼什麽串？
“你們班還不知道嗎？今天早放學啊，下午第三節課就放了。”
孫奇剛剛開口，無數個腦袋就猛地轉過頭來，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孫奇的身上。
仿佛孫奇說的是什麽指令卡一樣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嗎？”
已經連上十天學的學生是聽不了一點這個消息的，一個個跟喪屍一般拉著孫奇。
就怕孫奇說的是虛假消息，拿那些人一點辦法也沒有，孫奇只能趕忙答道：“真的真的真的！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“蒼天有眼！”
這一個消息就跟風暴一般席卷了整個高三年級，以往一向死氣沈沈的走廊上，全是同學們積極蕩漾的笑容。
來南城巡視檢查的教育局恰好巡邏到了高三，望著同學們臉上的笑容，都滿意地點了點頭：“不錯，高三就應該這樣充滿朝氣。”
剛剛路過那幾個老師的陳清沃與蔣挽：······
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校領導該不會是故意這麽幹的吧。
不過此時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，越是接近放學的時間，坐在座位上的同學們越是如坐針氈一般。
恨不得一秒鐘就離開這個學校，孫奇不僅僅邀請了桑燁，還喊了陳清沃他們一起。
“桑桑，你要去擼串嗎？”陳清沃用小紙條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寫下來，傳給了桑燁。
少年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張迷你的紙條。
“你想去？”
其實陳清沃還好，只是辛苦了那麽久，她也想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。
但是又馬上要高考了······
陳清沃是真的有些糾結了，只見她微微皺著眉頭，仿佛面對著什麽世紀難題一般。
“那就去。”桑燁側頭看向陳清沃，眼底的柔情如同一潭化不開的墨一般。
今天九班最後一節課是語文課，陳清沃就差高呼萬歲了。
美滋滋地都收拾好書包準備放學回家了，一掃之前受到理科摧殘的模樣，臉上就跟回光返照一般。
不知道為何，桑燁看著陳清沃那紅潤的小臉，心中的那一根輕弦撥動了一下。
每次看到少女臉上燦爛的笑容，總是會有一種感染力一般。
桑燁將手機剛剛被轟炸過的短信拉入了黑名單，在陳清沃望向自己的時候露出一絲笑意。
但是陳清沃根本沒有註意到，桑燁剛剛拉入黑名單的電話短信裏發送的消息有多麽地難聽。
晚風吹拂在臉上很涼爽，大排檔的桌子上，淩亂的簽子與啤酒瓶倒在桌上。
陳清沃坐在桑燁的邊上，望著發呆的桑燁，搖搖晃晃地拖著椅子蹭到桑燁的邊上。
正在回覆警方消息的桑燁根本就沒有意識到，少年抿著唇角周身都透露著一絲陰暗與冰冷。
直到一個暖呼呼的呼吸貼在了自己的臉上，桑燁這才僵直著身子看向搗亂的人。
少女的眼神有些迷離，呼出的酒氣混雜著甜膩的感覺，姣好的臉上暈著兩團紅。
似乎有些頭重腳輕，桑燁這才註意到桌上的大部分都已經喝地爬了下去。
此時還擡著頭的就是桑燁和陳清沃。
因為一直在處理事情，於是桑燁也並沒有喝多少啤酒。
但是陳清沃可就不一定了，桑燁看著陳清沃前面的那一堆瓶子，再看看陳清沃這副酒鬼的模樣。
就已經猜到了陳清沃喝了很多。
“桑桑，你為什麽不開心啊？”
陳清沃歪著腦袋趴在桑燁的肩膀上，身體軟趴趴地就要往下滑去，好在桑燁眼疾手快地將陳清沃又撈了起來。
屁股底下的塑料藍色椅子已經搖搖欲墜，桑燁就只好又伸手拿過一張椅子放在自己的邊上。
本來想要讓陳清沃坐在上面，但是少女卻不肯。
一喝酒就跟個泥鰍一樣，從桑燁的手臂間滑了出去，非要掛在桑燁的身上。
雙手環住少年的脖頸，將臉埋在了桑燁的肩膀上。
陳清沃輕輕嗅著桑燁衣服上的淡淡清香，只覺得有一絲安寧。
“桑桑，你別難過，我借你充充電。”
準備拿手機繼續回覆警方的桑燁在聽到陳清沃的這一句話後楞住了，他的肩膀上少女呼出的熱氣就好像是羽毛輕撓著心臟一般。
“我沒事。”
桑燁輕輕拍了拍陳清沃的後背，想要示意陳清沃先松開自己。
但是陳清沃要是會乖乖聽話，那她就不叫陳清沃了。
少女迷糊著眼睛從桑燁的肩膀處擡起頭來，盯著桑燁的臉，打了個酒嗝。
“沒事，姐在這，姐的肩膀可以借你依靠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桑燁的一切情緒似乎都逃不過陳清沃的眼睛。
明明少年將情緒都掩蓋的那麽好了，卻還是能夠輕松被一個醉酒的陳清沃發現。
對面喝趴下的孫奇都沒有發現的異常。
陳清沃抱著桑燁，抱的非常緊，就好像是生怕別人將他搶走了一般。
兩人的眼眸在那一刻碰撞著，桑燁盯著陳清沃的嘴唇，有些鬼迷心竅地開口道：“要不要接吻。”
酒精刺激著大腦的神經，陳清沃暈乎乎地就要湊上來，眼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。
桑燁卻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，側開了腦袋，陳清沃的吻落在桑燁的臉上。
“為什麽不親了？”
少女似乎有些不樂意地掐著桑燁的臉，想要掰正強吻桑燁。
“因為我們還沒有高考結束。”
“高考結束就可以親嘴了嗎？”
陳清沃此時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，她只能夠順著桑燁的話接著往下說，身體在桑燁的身上亂蹭。
“乖一點。”
不知為何，少年的聲音有些低啞，輕輕拍了拍陳清沃的後背示意。
聽到桑燁這麽說，陳清沃剛剛準備重新回到那個姿勢的動作又一次改變，她將臉蛋伸到桑燁的面前。
“親親我。”
“什麽？”
少女的臉看上去像是一塊滑膩的白玉一般，白皙透亮，看上去就跟面團一樣柔軟。
“親親我啊！”
陳清沃鬧小脾氣般扯了扯桑燁的頭發，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：“我剛剛都獎勵你一個親親了。”
少女將自己的臉又一次貼近桑燁，少年已經懂陳清沃的意思了。
這個意思是想要自己親吻她的臉。
很輕很輕地貼在少女的臉上，明明只是一個親臉的動作，但是桑燁卻表現得那般虔誠，不帶一絲的欲望。
兩塊柔軟的碰撞，桑燁的嘴唇微涼，陳清沃的臉頰滾燙。
少年閉上眼睛輕輕地貼在了陳清沃的臉上，就好像是小王子親吻著自己的玫瑰。
時間持續不知道有多久，過往喧鬧的街道，車流量一直沒有少，隔壁桌的高談闊論。
閃爍著霓虹燈的門牌號，同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酣睡聲，以及兩人彼此貼近的心跳。
一直到陳清沃不舒服地扭了扭發酸的脖子，桑燁這才拉遠了他和陳清沃的距離。
心裏那一片空缺的一塊被陳清沃給填滿。
“如果我走了，你會想我嗎？”
少年的聲音很輕，幾乎風一吹就散掉了。
“桑桑，你為什麽不開心啊？”
陳清沃此時還在執拗著那個問題，似乎非要弄明白桑燁究竟為什麽這麽難過。
“因為······”少年無奈地看著天空，隨後還是決定扯開話題。
他將陳清沃輕輕地放在地上，又去拉昏睡的孫奇：“醒醒，回去了！”
孫奇懵懵地擡起頭來，好不容易緩了半天才穩住自己的身體：“啊，走了嗎？”
幾人搖搖晃晃地走在一條偏僻的江邊小道上，最後一個兩個都提議坐在江邊吹風。
桑燁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去照顧五六個醉漢，只能同意他們坐在江邊吹風。
“桑燁，你以後要幹什麽？”孫奇的酒量還不錯，等他吹吹風過後，頭腦已經清醒了不少。
少年撐著腿坐在草地上，剩下的幾人都以各種姿勢坐在草地上，已經清醒了不少。
聽到孫奇這麽問桑燁，所有人的視線都好奇地落在桑燁的身上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切，是真的不知道，還是不想告訴我們啊？”孫奇開玩笑道。
“那你呢，以後想幹什麽？”
桑燁反問道，孫奇似乎還真的在認真思考，過了一會開口道：“我以後想當兵。”
“我想當小說家！”蔣挽高高舉起自己的手臂，繞有興致地開口道，說完還癡笑了兩下。
“我估計去學醫吧。”王帥靠在草坪上，望著天空中漫天的星星，開口道。
“那你呢？”
桑燁望向一直在邊上沒有開口的陳晨，從一開始就沒有沾過酒的少年。
應該是再清楚不過才對，可是他偏偏在一群酒鬼中裝醉。
“我？我估計當個旅行家吧。”
陳晨無所謂地扯過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裏，手肘抵在草地上仰著頭，似乎在感受著風的吹拂。
“我以後想去文物修覆！”陳清沃是所有人中醉的最厲害的一個，她高高舉起手像是小學打報告一樣，說完還自己癡笑了兩下。
幾人就這麽坐在草地上一邊聊天一邊笑，聊著遠方和理想，在場所有人的理想都在此刻交換，卻唯獨桑燁一個人。
到第二天天明都沒有說出自己心中所想。
日記，生物多選2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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